杜特蒂從政之路向來以鐵腕施政聞名，成為菲律賓總統之後言行舉止屢屢登上國際版面。此次北京當局為杜特蒂鋪上紅地毯，高規格待遇隱約看出中菲關係逐漸改善，前朝艾奎諾三世所走的傳統美菲同盟路線，似乎被杜特蒂反美的意識形態所徹底扭轉，此舉必然引發菲律賓國內親美派與反中派的強力反彈，加上菲國原本政局就動蕩不安，能否支撐親中俄的外交戰略仍有待考驗。
即便美國和菲律賓的雙邊互動仍然穩定，杜特蒂在北京的動人演說，無論是否發自真誠的內心，這場外交大戲將重挫美國重返亞洲戰略的影響力。是以，11月秘魯APEC峰會期間，預計杜特蒂和歐巴馬的互動將成為媒體關注焦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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菲律賓在東亞地區的文化上是獨樹一幟的國家，其國家建制根源於西班牙及美國殖民所遺留的傳統，並無涉入東亞地區國家歷史累積且深刻的恩怨糾葛，二戰後菲律賓一度還是東亞國家經濟發展的模範，直到馬可仕執政後才讓菲律賓陷入萬丈深淵。
事實上，菲律賓脫離美國獨立建國後，其外交政策是承襲美國的外交路線，是以反共國家作為建交之考慮，所以在冷戰前期菲律賓與台灣維持緊密的外交關係，而隨美國和中國關係的正常化，北京當局亦取代台北當局加入聯合國並成為安理會成員，菲律賓面臨自身經濟與國家安全需求，決定改變其外交政策與北京當局建交。
然而，中菲經貿發展不如預期，彼時台灣經濟正在起飛，對外投資之資金充裕，馬可仕為台中公司設立尋求經濟發展需要，雖堅守一個中國政策，仍與台灣發展實質的外交關係與經貿投資。
馬尼拉的對外交政策上向來無濃烈政治意識形態或歷史恩怨的牽扯。此次杜特蒂在北京的反美親中之舉，不能證明菲律賓已與決定和美國老大哥正式決裂。筆者認為杜特蒂只是玩個兩手策略或將外交辭令秀到盡頭，杜氏仍然想遊走美中之間左右逢源，美國迄今對杜特蒂依舊罵不還口，看起來兩國存在著些許默契。
菲律賓近年來挺身對抗中國而付出的代價，恐怕才是讓杜特蒂轉向和中國和解的關鍵。另一方面，杜特蒂的親民之舉有時過於討好民粹，其政治暴衝性格對未來中菲關係也是不確定的因素。
中菲關係的癥結是在南海議題上，聯合勘探石油和天然氣目前是難以企及的目標，但暫時擱置南海政治爭議乃雙方能夠履行的義務，並為中菲雙邊的漁業合作進行鋪路。客觀來看，杜特蒂訪問北京的外交意義，不僅在於中菲兩國簽署經貿、旅遊與農業等總值135億美元的合約，更是象徵雙方重新開啟南海對話的契機。
對於北京當局而言，拉攏菲律賓突破美國的太平洋島嶼鎖鏈防線是難以拒絕的誘惑，但杜特蒂此番投懷送抱是否會重蹈查維斯之鑑，讓中國對委內瑞拉的投資呈現兩敗俱傷的局面。菲律賓欲靠中國充足的海外投資維持自身的經濟成長，但菲律賓國內向來有很強烈排華反中的傳統，此為一帶一路欲投入菲律賓基礎建設投資，所不得不納入評估的政治風險。
（作者為北京清華大學公共管理學院博士生）
(旺報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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